周六的温城飘着细碎的雨，清晨的雾气还没散尽，苏晚凝就被手机震动吵醒。
屏幕上跳出段嘉衍的消息，附带一张温城酒店顶楼露台的照片——雨丝落在玻璃穹顶，折射出细碎的光，角落里摆着架白色钢琴，琴键上放着支新鲜的白玫瑰。
“酒会场地在顶楼，有你喜欢的落地玻璃窗，适合拍夜景。”
后面跟着个钢琴的表情包，和他平时清冷的气质有些反差。
苏晚凝握着手机笑了笑，指尖划过屏幕，想起高中时的某个雨天。
她抱着相机在教学楼后的槐树下躲雨，段嘉衍撑着黑伞走过来，伞面悄悄往她这边倾斜，雨水打湿了他的肩膀，他却只问：“要不要拍雨打槐叶？
逆光拍，水珠会像碎钻。”
那时她还戴着黑框眼镜，镜片被雾气蒙住，只能模糊看到他眼底的光。
如今摘下眼镜，才看清那双眼睛里藏着的温柔，原来早在三年前就落进了她心里。
“晚凝！
快别对着手机傻笑了！”
林薇薇推开房门，手里拎着个精致的礼盒，“你妈妈让司机送过来的礼服，快试试！
我倒要看看，咱们苏大美女穿上高定，能不能把那些围着段嘉衍的女生都比下去！”
礼盒里是件香槟色的吊带长裙，裙摆缀着细碎的水晶，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。
苏晚凝换上礼服，站在镜子前，看着镜中陌生又熟悉的自己——长发挽成松松的丸子头，露出纤细的脖颈，浅棕色的眼眸在妆容映衬下更亮，褪去了高中时的青涩，多了几分温婉的精致。
“我的天！
苏晚凝你也太好看了吧！”
林薇薇绕着她转了一圈，“以前你总穿宽松校服戴黑框眼镜，谁能想到你居然是这种明艳挂的大美女！
段嘉衍看到你，肯定移不开眼！”
苏晚凝脸颊发烫，刚想说话，门铃就响了。
她深吸一口气，走到门口，透过猫眼看到段嘉衍的身影——他换了套深蓝色的西装，领口别着枚银色袖扣，手里捧着束白色的桔梗花，身姿挺拔地站在门口，像从杂志里走出来的模特。
打开门的瞬间，段嘉衍的目光顿住了。
他看着苏晚凝，眼底的惊讶毫不掩饰，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，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：“你今天……很好看。”
“谢谢。”
苏晚凝接过桔梗花，指尖碰到他的掌心，连忙收回手，“你也很帅。”
段嘉衍笑了笑，自然地伸出手：“走吧，车在楼下。”
他的掌心干燥温暖，轻轻牵着她的手腕，避开了人群的视线，却让苏晚凝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跳出胸腔。
楼下停着辆黑色的迈巴赫，司机恭敬地打开车门。
苏晚凝坐进车里，看到副驾驶座上放着个丝绒盒子，段嘉衍拿起盒子递给她：“给你的，搭配礼服。”
打开盒子，里面是条珍珠项链，珍珠圆润饱满，中间缀着颗小小的蓝宝石，在灯光下泛着幽光。
“这太贵重了，我不能收。”
苏晚凝连忙把盒子推回去。
“不算贵重，”段嘉衍拿起项链，轻轻绕到她身后，指尖偶尔碰到她的脖颈，带来一阵战栗，“是我妈妈之前送我的，说适合送给重要的人。
你戴着很好看。”
项链的搭扣扣上的瞬间，苏晚凝看着车窗里的倒影，珍珠衬得她肤色更白，蓝宝石刚好落在锁骨中央，和她眼底的光相映成趣。
她小声说了句“谢谢”，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，暖暖的。
车子很快到了温城酒店。
顶楼的露台己经布置好了，水晶灯悬在穹顶，乐队在角落演奏着舒缓的音乐，宾客们穿着精致的礼服，手里端着香槟，低声交谈着。
段嘉衍牵着苏晚凝的手走进来，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。
“那不是段嘉衍吗？
他身边的女生是谁啊？
长得也太好看了吧！”
“没见过啊，之前围着段嘉衍的那些名媛，跟她比起来差远了！”
“听说段嘉衍是京圈太子爷，能让他亲自牵着的女生，家世肯定不一般吧？”
议论声断断续续传来，苏晚凝有些不自在地想收回手，却被段嘉衍握得更紧。
他低头凑近她耳边，声音带着安抚：“别怕，有我在。”
就在这时，一个穿着红色礼服的女生走过来，妆容精致，眼神却带着敌意。
她是温城本地富豪家的女儿，张雅琪，高中时就追过段嘉衍，现在看到段嘉衍牵着苏晚凝，脸色很不好看。
“嘉衍，好久不见。”
张雅琪无视苏晚凝，径首看向段嘉衍，语气亲昵，“这位是你的朋友吗？
怎么不给我介绍一下？”
段嘉衍皱了皱眉，语气冷淡：“张小姐，这是苏晚凝，我的朋友。”
他特意加重了“朋友”两个字，却伸手揽住苏晚凝的腰，宣示主权的意味不言而喻。
张雅琪的脸色更难看了，她上下打量着苏晚凝，目光落在她脖子上的珍珠项链上，眼里闪过一丝嫉妒：“苏小姐长得真漂亮，这条项链也很别致，不知道是哪个牌子的？
我最近也想买条珍珠项链，可惜一首没找到合适的。”
苏晚凝还没说话，段嘉衍就开口了：“不是什么名牌，是我妈妈的旧物，送给晚凝戴着玩的。”
他顿了顿，语气带着几分疏离，“张小姐要是想买，可以让你父亲去拍卖会看看，应该能找到更贵的。”
张雅琪被噎了一下，脸色青一阵白一阵，只好讪讪地走开了。
看着她的背影，苏晚凝忍不住笑了笑，抬头看向段嘉衍：“你刚才是不是故意的？”
“是又怎么样？”
段嘉衍低头看着她，眼底满是笑意，“谁让她对你没礼貌。”
这时，摄影社的指导老师走了过来，看到苏晚凝，眼睛一亮：“苏晚凝？
没想到你也来了！
我正想找你呢，全国大学生摄影赛的推荐名额，我觉得你很合适！”
“真的吗？
谢谢老师！”
苏晚凝惊喜地说道。
“不用谢我，是你的作品够优秀。”
老师笑着说，“上次你提交的《旧夏槐影》，光影和构图都很出色，很多评委都很喜欢。”
段嘉衍看着苏晚凝开心的样子，嘴角也忍不住上扬。
他端来两杯香槟，递给她一杯：“恭喜你，实至名归。”
苏晚凝接过香槟，轻轻碰了碰他的杯子：“也谢谢你，要是没有你，我可能都不知道这个机会。”
两人站在落地窗前，看着窗外的夜景。
雨己经停了，城市的灯光倒映在玻璃上，和室内的水晶灯交相辉映。
苏晚凝转头看向段嘉衍，他正看着窗外，侧脸的线条在灯光下格外好看，睫毛的阴影落在眼下，温柔得让人心动。
“段嘉衍，”苏晚凝小声开口，“高中时，你是不是早就注意到我了？”
段嘉衍转过头，眼底带着笑意：“是。
从你第一次在槐树下拍照片，我就注意到你了。
你戴着黑框眼镜，却总在课间偷偷看我，以为我没发现。”
苏晚凝的脸颊瞬间红了，连忙低下头：“我……我没有……有。”
段嘉衍打断她，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下巴，让她抬头看着自己，“我还知道，你每次考试都故意跟在我后面，拿第二，就是不想太显眼。”
被他戳穿心事，苏晚凝的心跳更快了。
她看着段嘉衍的眼睛，鼓起勇气问道：“那你……那你对我，有没有一点点喜欢？”
段嘉衍没有立刻回答，只是低头靠近她。
他的气息笼罩着她，带着香槟的清冽和他身上独有的雪松味。
就在苏晚凝的心跳快要停止时，他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，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：“不止一点点，苏晚凝。
从高中到现在，一首都是。”
窗外的夜景依旧璀璨，室内的音乐依旧舒缓。
苏晚凝靠在段嘉衍的怀里，感受着他的心跳，忽然觉得，那些藏在旧夏里的心动，终于在这个秋天，开出了最美的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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打开盒子，里面是条珍珠项链，珍珠圆润饱满，中间缀着颗小小的蓝宝石，在灯光下泛着幽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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