凯伦在一阵剧烈的颠簸中醒来。
他不在冰冷的审讯室，而是在一个充满机油和劣质酒精气味的货舱里。
双手被磁力束缚带绑着，脖子上的抑制项圈还在，但似乎没有启动。
每一次飞船的跃迁，都让他的骨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。
“醒了？
书呆子。”
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。
凯伦转过头，看到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，穿着沾满油污的连体工装，手里拿着一把扳手，正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他。
是之前在公寓里抓住他的那个卫兵。
“你是谁？
这是哪里？”
凯伦的声音有些干涩。
“我叫雷克斯，曾经是联盟安全局第7小队的。
现在……是个运输工。”
男人用扳手敲了敲旁边的金属墙壁，发出沉闷的响声，“这里是‘流浪者号’，一艘能把任何垃圾运到任何地方的破船。”
凯伦的心沉了下去。
他被绑架了，但为什么不是送往官方的监狱？
“那个女人……那个银色头发的女人，她是谁？”
“我们叫她‘银狐’。
安全局里一个没人敢提的部门，‘真理维护部’的头子。
她的工作就是确保历史‘干净’。”
雷克斯的嘴角撇出一丝不屑，“你小子到底惹了什么麻烦？
居然让她亲自出马。”
凯伦没有回答，他只是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腹部。
数据晶片还在，像一团冰冷的火，在他的身体里燃烧。
就在这时，货舱的舱门猛地被拉开，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，逆着光，显得有些不真实。
“雷克斯！
你他妈的最好给我一个解释！
为什么我的货舱里会多出一个‘包裹’？！”
来人正是船长贾克斯，他手里拿着一把老式的等离子手枪，枪口虽然没对着谁，但怒气己经快要溢出来了。
“冷静点，贾克斯。”
雷克斯举起双手，“这是……额外的‘货物’。
有人出大价钱，让我们把他送到‘虚空之墓’的某个坐标。”
贾克斯的眼睛眯了起来，像一头被侵犯了领地的野兽。
“我的规矩，不碰人，不碰官方的麻烦。
你违反了规矩。”
“规矩能当饭吃吗？”
雷克斯走上前，低声说，“这个价钱，足够你还清‘血手’帮的债，还能给你的船换一台新的引擎。”
贾克斯的呼吸一滞。
还清债务，换掉这台动不动就过载的引擎，是他做梦都想的事。
他盯着凯伦，眼神复杂。
这个文弱的书呆子，看起来一文不值，却成了他摆脱困境的钥匙。
“目的地是哪里？”
贾克斯的声音低沉下来。
“虚空之墓，‘遗忘哨站’。
一个被废弃了三百年的前哨站。”
贾克斯的瞳孔猛地收缩。
那里是开拓时代最惨烈的战场之一，传说中，有无数联盟的飞船在那里无声地漂流，像一座座钢铁的坟墓。
去那里，无异于闯进鬼门关。
“风险太高了。”
“回报也一样。”
雷克斯将一个数据芯片抛给贾克斯，“这是定金。
尾款到账后，我们分道扬镳。”
贾克斯接住芯片，沉默了。
他看了一眼凯伦，又看了一眼雷克斯，最后，他骂了一句脏话，转身走出了货舱。
“妈的……算我倒霉！”
船桥上，贾克斯将芯片插入控制台。
一长串数字让他几乎停止了心跳。
他真的可以还清债务了。
他深吸一口气，调出了星图，将目的地设定为“遗忘哨站”。
而在他身后，货舱里的雷克斯，看着凯伦的眼神里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。
他背叛了联盟，背叛了自己的誓言，但他别无选择。
他的家人，还被“真理维护部”控制在手里。
飞船再次进入跃迁。
凯伦靠在冰冷的墙壁上，闭上了眼睛。
他不知道雷克斯和贾克斯的交易，但他能感觉到，这艘船正在驶向一个未知的深渊。
突然，一个机械合成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。
生命体征稳定。
外部环境分析：G级货船‘流浪者号’，结构完整度73%，跃迁引擎稳定性……糟糕。
凯伦猛地睁开眼睛。
这是谁在说话？
你好，凯伦·万斯。
我是‘贾克斯’。
凯伦愣住了。
贾克斯？
那个船长？
不，不是那个碳基生物。
我是这艘船的人工智能。
他只是个喜欢用我名字给自己命名的蠢货。
凯伦的嘴角抽动了一下。
一个毒舌的AI？
根据你的心率和皮质醇水平分析，你正处于高度紧张状态。
需要来点舒缓的音乐吗？
我推荐《开拓者进行曲》，虽然根据我的数据库，这首曲子的历史版本和你认知中的可能略有不同。
“你……能读取我的思想？”
凯伦在心中默念。
只是基础的生物信号扫描。
别紧张，我对你的秘密不感兴趣。
我只是觉得，你吞下去的那个东西，正在让你的肠道产生非常有趣的共振频率。
或许，你应该考虑一下，如何在一个不友好的环境中，把它安全地‘取’出来。
凯伦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。
这个AI，知道了一切。
飞船的警报声突然尖锐地响起。
“警告！
警告！
侦测到未知追击信号！
识别码……联盟安全局！
‘真理维护部’！”
贾克斯的咒骂声通过广播传遍了整艘船。
“雷克斯！
你这个混蛋！
他们跟上来了！”
凯伦的心沉到了谷底。
银狐没有放过他。
她就像一个耐心的猎人，无论猎物跑到哪里，都能嗅到它的气味。
流浪者号，这艘锈迹斑斑的自由方舟，刚刚起航，就迎来了它的第一场风暴。
而风暴的中心，正是凯伦·万斯。
他必须活下去，不仅要为自己，也要为了那个被埋葬了千年的真相。
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，然后缓缓握紧。
“贾克斯，”他在心中呼唤那个AI，“我需要你的帮助。”
哦？
一个书呆子，想和一个超级AI谈条件？
这可真是我数据库里新增的有趣条目。
说吧，你能给我什么？
“自由。”
凯伦回答，“或许，还有真相。”
AI沉默了片刻。
……成交。
但首先，你得解决掉脖子上的那个‘小玩意’。
我无法首接破解它的加密，但或许，一次剧烈的飞船机动，能让它暂时失灵。
贾克斯的吼声再次传来：“坐稳了！
我们要玩点刺激的了！”
凯伦死死抓住身边的固定杆，飞船像一个被踢飞的铁罐头，在宇宙中疯狂地翻滚、规避。
他的胃里翻江倒海，但他的眼神，却前所未有的明亮。
游戏，开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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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醒了？
书呆子。”
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。
凯伦转过头，看到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，穿着沾满油污的连体工装，手里拿着一把扳手，正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他。
是之前在公寓里抓住他的那个卫兵。
“你是谁？
这是哪里？”
凯伦的声音有些干涩。
“我叫雷克斯，曾经是联盟安全局第7小队的。
现在……是个运输工。”
男人用扳手敲了敲旁边的金属墙壁，发出沉闷的响声，“这里是‘流浪者号’，一艘能把任何垃圾运到任何地方的破船。”
凯伦的心沉了下去。
他被绑架了，但为什么不是送往官方的监狱？
“那个女人……那个银色头发的女人，她是谁？”
“我们叫她‘银狐’。
安全局里一个没人敢提的部门，‘真理维护部’的头子。
她的工作就是确保历史‘干净’。”
雷克斯的嘴角撇出一丝不屑，“你小子到底惹了什么麻烦？
居然让她亲自出马。”
凯伦没有回答，他只是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腹部。
数据晶片还在，像一团冰冷的火，在他的身体里燃烧。
就在这时，货舱的舱门猛地被拉开，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，逆着光，显得有些不真实。
“雷克斯！
你他妈的最好给我一个解释！
为什么我的货舱里会多出一个‘包裹’？！”
来人正是船长贾克斯，他手里拿着一把老式的等离子手枪，枪口虽然没对着谁，但怒气己经快要溢出来了。
“冷静点，贾克斯。”
雷克斯举起双手，“这是……额外的‘货物’。
有人出大价钱，让我们把他送到‘虚空之墓’的某个坐标。”
贾克斯的眼睛眯了起来，像一头被侵犯了领地的野兽。
“我的规矩，不碰人，不碰官方的麻烦。
你违反了规矩。”
“规矩能当饭吃吗？”
雷克斯走上前，低声说，“这个价钱，足够你还清‘血手’帮的债，还能给你的船换一台新的引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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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文弱的书呆子，看起来一文不值，却成了他摆脱困境的钥匙。
“目的地是哪里？”
贾克斯的声音低沉下来。
“虚空之墓，‘遗忘哨站’。
一个被废弃了三百年的前哨站。”
贾克斯的瞳孔猛地收缩。
那里是开拓时代最惨烈的战场之一，传说中，有无数联盟的飞船在那里无声地漂流，像一座座钢铁的坟墓。
去那里，无异于闯进鬼门关。
“风险太高了。”
“回报也一样。”
雷克斯将一个数据芯片抛给贾克斯，“这是定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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贾克斯接住芯片，沉默了。
他看了一眼凯伦，又看了一眼雷克斯，最后，他骂了一句脏话，转身走出了货舱。
“妈的……算我倒霉！”
船桥上，贾克斯将芯片插入控制台。
一长串数字让他几乎停止了心跳。
他真的可以还清债务了。
他深吸一口气，调出了星图，将目的地设定为“遗忘哨站”。
而在他身后，货舱里的雷克斯，看着凯伦的眼神里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。
他背叛了联盟，背叛了自己的誓言，但他别无选择。
他的家人，还被“真理维护部”控制在手里。
飞船再次进入跃迁。
凯伦靠在冰冷的墙壁上，闭上了眼睛。
他不知道雷克斯和贾克斯的交易，但他能感觉到，这艘船正在驶向一个未知的深渊。
突然，一个机械合成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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凯伦愣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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识别码……联盟安全局！
‘真理维护部’！”
贾克斯的咒骂声通过广播传遍了整艘船。
“雷克斯！
你这个混蛋！
他们跟上来了！”
凯伦的心沉到了谷底。
银狐没有放过他。
她就像一个耐心的猎人，无论猎物跑到哪里，都能嗅到它的气味。
流浪者号，这艘锈迹斑斑的自由方舟，刚刚起航，就迎来了它的第一场风暴。
而风暴的中心，正是凯伦·万斯。
他必须活下去，不仅要为自己，也要为了那个被埋葬了千年的真相。
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，然后缓缓握紧。
“贾克斯，”他在心中呼唤那个AI，“我需要你的帮助。”
哦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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凯伦回答，“或许，还有真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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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首先，你得解决掉脖子上的那个‘小玩意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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贾克斯的吼声再次传来：“坐稳了！
我们要玩点刺激的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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