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塘水变红的消息，像长了翅膀似的，一上午就传遍了青溪村。
最先发现的是村东头的王大娘，她大清早挎着木盆去塘边洗衣服，刚把棒槌伸进水里，就 “呀” 地叫出声来 —— 往日里清凌凌的塘水，竟变成了淡淡的胭脂红，阳光一照，水面还泛着层诡异的光，连水底的泥都看不清了。
更让她心慌的是，往常塘边总围着一群抢食的小鱼，今儿连个鱼影子都没见着，连塘边的水草都蔫了半截。
“这是咋了？
是塘里闹鬼了？”
王大娘拎着木盆往回跑，声音里带着颤，撞见早起下地的李大爷，一把拉住他的胳膊，“老李，你快去看看！
老塘的水红了，鱼虾全没了！”
李大爷刚被赵一航治好腰疼，正精神头足，听了这话也慌了，跟着王大娘往老塘跑。
这一去，消息就散了开来，村民们陆陆续续往老塘边凑，男人们蹲在塘边抽烟，女人们抱着胳膊议论，连平时不爱出门的老人都被孙子扶着来看热闹。
“我昨儿傍晚还来挑过水，那时候水还好好的，怎么一夜就变了？”
“是不是上游工厂排的污水？
听说邻村的河都被污染了！”
“别瞎说，咱们这上游就只有山，哪来的工厂？
我看啊，是咱们得罪了塘神，塘神发怒了！”
“对对对，前阵子暴雨冲垮了塘边的土坡，说不定把塘神的家冲坏了！”
议论声越来越大，有人说要请个道士来做法，有人说要往塘里扔供品，还有人担心塘水有毒，连自家井里的水都不敢喝了。
赵一航背着药篓路过时，正好撞见这阵仗，心里 “咯噔” 一下 —— 他比谁都清楚，老塘的变故，十有八九和那只癞蛤蟆的内丹有关。
他没敢凑上前，悄悄绕到塘边的柳树后，趁着没人注意，悄悄开启了破妄之眸。
这一次，他的眼神比上次更稳了些，塘水在他眼里瞬间变了样 —— 那淡淡的红色，根本不是污水，而是无数细微的红色光点，像碎了的血珠，在水里慢慢飘着，而塘底深处，隐隐透着股黑色的气息，像团雾似的裹着什么东西。
“是那只癞蛤蟆的尸体？”
赵一航心里琢磨着。
他记得之前融合的记忆里，癞蛤蟆没了内丹就活不成了，尸体沉在塘底，说不定是尸体腐烂才让塘水变了色。
可那些红色光点又是什么？
还有那股黑色气息，怎么看都不像普通的尸气。
“一航！
你来了正好！”
李大爷眼尖，老远就看见他，挥着手喊，“你是郎中，懂的多，快来看看这塘水，是不是有毒？”
赵一航心里一紧，赶紧收回眼神，装作平常的样子走过去，蹲在塘边假装观察。
他用手指蘸了点塘水，放在鼻尖闻了闻 —— 没有异味，再用舌尖轻轻舔了舔 —— 也没有怪味，可他心里清楚，这水绝不能喝。
“大伙别慌，” 他站起身，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，“这水看着红，其实不是毒，可能是塘底的红泥被翻上来了，加上最近天热，水草腐烂，才变成这样。
等过两天沉淀沉淀，应该就好了。”
他这话半真半假，既安抚了村民，又没暴露真相。
可村民们显然不信，有人追问：“那鱼虾咋没了？
水草咋蔫了？”
“可能是水变浑了，鱼虾躲到塘底深地方去了，水草也是被泥糊住了，” 赵一航接着编，脑子里飞快地想对策，“要是大伙不放心，我回家拿点草药来，撒在塘里，能清一清水，也能消消菌。”
这话倒是让村民们安了点心。
赵一航趁机拎着药篓往家走，刚拐过村口的老槐树，就听见身后有人喊他 —— 是村西头的张婶，怀里抱着她五岁的儿子，跑得满头大汗。
“一航！
快救救我家小虎！”
张婶跑到他面前，声音都带了哭腔，“小虎早上喝了点塘里的水，现在又吐又拉，脸都白了！”
赵一航心里一沉，赶紧跟着张婶往她家跑。
小虎躺在炕上，脸色苍白，嘴唇发干，时不时还抽搐一下，旁边的瓷碗里还剩着半碗红色的水 —— 正是从老塘里挑来的。
“怎么能给孩子喝塘里的水？”
赵一航皱着眉，伸手摸了摸小虎的额头，滚烫。
他不敢耽搁，赶紧从药篓里拿出银针，假装要扎针，其实悄悄将手指贴在小虎的手腕上，集中精神开启吞噬之力。
瞬间，一股又腥又冷的气息顺着他的指尖流进身体 —— 比李大爷腰里的寒气更重，还带着点腐蚀性，应该就是塘水里的红色光点带来的毒素。
赵一航咬着牙，将那股毒素一点点吸进肚子里，再转换成生命之力，顺着指尖送回小虎体内。
没过多久，小虎的脸色就慢慢红润起来，抽搐也停了，呼吸也平稳了。
张婶看在眼里，又惊又喜：“一航，你这针还没扎，小虎就好了？
你这本事也太神了！”
赵一航收回手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—— 刚才吸收毒素耗了不少力气，他笑着说：“是小虎体质好，加上我刚才按了他的穴位，把毒素逼出去了。
以后可别再喝塘里的水了，等我把草药撒进去，水干净了再用。”
送走张婶，赵一航回到里屋，看着躺在床上的娘。
娘还在睡着，脸色比之前好了些，可呼吸还是有些急促。
他走过去，坐在床边，轻轻握住娘的手，心里犹豫着 —— 要不要用吞噬之力给娘治病？
娘的肺痨是老毛病了，毒素在肺里积了好几年，要是用吞噬之力，说不定能治好，可他怕自己控制不好能力，伤了娘。
纠结了半天，他还是决定试试 —— 先吸收一点毒素，看看效果。
他闭上眼睛，集中精神，将吞噬之力缓缓输进娘的体内。
刚碰到娘肺部的毒素，他就忍不住皱起眉 —— 那毒素比小虎体内的重多了，像团黑雾，死死粘在肺上。
他小心翼翼地一点点剥离毒素，再转换成生命之力滋润娘的肺。
半个时辰后，赵一航收回手，累得靠在床边喘气。
娘的呼吸明显平稳了些，脸色也红润了不少，甚至慢慢睁开了眼睛。
“航儿... 你咋在这儿坐着？”
娘的声音还有点虚弱，却比之前有力多了。
赵一航心里一喜，赶紧扶娘坐起来，递过一杯温水：“娘，您醒了？
感觉咋样？”
“好多了，” 娘喝了口水，笑着说，“刚才睡着的时候，总觉得胸口暖暖的，呼吸也不费劲了，好像有股气在推着似的。”
赵一航心里松了口气 —— 看来吞噬之力对娘的病真的有用。
他笑着说：“是您最近好好休息，加上我给您煎的药起作用了。
以后我每天都给您按按，过阵子就能好起来。”
娘点了点头，没再多问。
赵一航知道，娘是不想让他担心，可他心里清楚，要治好娘的病，还需要不少时间，而且老塘的事还没解决，那股黑色气息到底是什么，他必须查清楚。
当天傍晚，赵一航背着装满草药的竹筐，悄悄来到老塘边。
村民们都回家吃饭了，塘边没人，只有风吹过水草的 “沙沙” 声。
他蹲在塘边，开启破妄之眸，仔细观察塘底 —— 那股黑色气息还在，而且比早上更浓了，隐约能看到气息下面，有个黑乎乎的东西，像是癞蛤蟆的尸体。
“得下去看看。”
赵一航心里想着，左右看了看，确认没人，便走到塘边的土坡后，集中精神，开启掌控大地之力 —— 他要用地遁，潜到塘底。
他双脚踩在地上，心里想着 “入土”，脚下的土瞬间变得松软，像水一样裹着他的身体，慢慢往下沉。
没过多久，他就来到了塘底的泥土里 —— 这里黑漆漆的，什么都看不见，只能靠破妄之眸分辨方向。
顺着那股黑色气息的方向走了没多久，他就看到了那只癞蛤蟆的尸体。
尸体比他想象的还大，像个小水缸，趴在塘底的泥里，身上的皮肤己经开始腐烂，那股黑色气息就是从尸体里散出来的，而尸体旁边，还散落着几颗小小的黑色珠子，和他吞下去的内丹完全不一样。
赵一航蹲下来，捡起一颗黑色珠子，用破妄之眸一看 —— 珠子里裹着浓浓的毒素，和塘水里的红色光点是同一种东西。
他心里一惊 —— 难道这癞蛤蟆除了内丹，还有这些毒珠？
那塘水变红，就是因为这些毒珠融化了？
就在这时，他突然感觉到脚下的泥土在震动，紧接着，一股更浓的黑色气息从癞蛤蟆尸体下面冒了出来，顺着泥土往西周扩散。
他赶紧往后退，用破妄之眸一看 —— 癞蛤蟆尸体下面，竟有个黑漆漆的洞，洞口刻着些奇怪的纹路，像是某种符号，而黑色气息就是从洞里冒出来的。
“这洞是啥时候有的？”
赵一航心里疑惑，刚想靠近看看，突然听到上面传来村民的说话声 —— 是几个年轻人来塘边乘凉，他赶紧集中精神，用地遁回到岸上，背着竹筐悄悄往家走。
回到家，赵一航把那颗黑色珠子藏在药箱的最底层。
他知道，老塘下面的洞绝不简单，那股黑色气息也不是普通的尸气，说不定和那只癞蛤蟆的修行有关，甚至可能藏着更大的秘密。
而他吞了癞蛤蟆的内丹，己经和老塘的事绑在了一起，不管他愿不愿意，都必须查下去。
可他不知道的是，在他离开老塘后，塘底的洞里，黑色气息越来越浓，那些奇怪的纹路慢慢亮起，像是在召唤什么东西。
而青溪村外的后山，传来一声奇怪的吼叫，惊飞了满山的飞鸟，在夜色里显得格外诡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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尸体比他想象的还大，像个小水缸，趴在塘底的泥里，身上的皮肤己经开始腐烂，那股黑色气息就是从尸体里散出来的，而尸体旁边，还散落着几颗小小的黑色珠子，和他吞下去的内丹完全不一样。
赵一航蹲下来，捡起一颗黑色珠子，用破妄之眸一看 —— 珠子里裹着浓浓的毒素，和塘水里的红色光点是同一种东西。
他心里一惊 —— 难道这癞蛤蟆除了内丹，还有这些毒珠？
那塘水变红，就是因为这些毒珠融化了？
就在这时，他突然感觉到脚下的泥土在震动，紧接着，一股更浓的黑色气息从癞蛤蟆尸体下面冒了出来，顺着泥土往西周扩散。
他赶紧往后退，用破妄之眸一看 —— 癞蛤蟆尸体下面，竟有个黑漆漆的洞，洞口刻着些奇怪的纹路，像是某种符号，而黑色气息就是从洞里冒出来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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