市一院住院部缴费处的玻璃窗口，像道冰冷的屏障隔开了沈馨和希望。
穿蓝色制服的收费员指尖在键盘上敲出脆响，抬头时语气没什么起伏：“奥希替尼片，规格80mg*30片，每月费用5580元。
你母亲的医保属于职工医保，肺腺癌IV期靶向药报销比例按50%算，每月自付2790元。”
沈馨攥着缴费单的手指瞬间泛白，指节抵着窗口冰凉的玻璃，声音发颤：“麻烦再查下账户余额，我上周刚存了钱……查到了，当前余额207.6元。”
收费员将缴费单推回来，笔尖在“欠费提醒”处圈了圈，“下周期药费得在三天内缴齐，不然药房会停发。”
沈馨还想说什么，手机突然震了一下，花店兼职小妹发来的照片跳出来——“馨姐，不好了！
花坊门口被贴封条了，说是房东要收房，还来了好多黑衣人！”
照片里，她经营了五年的“馨语花坊”卷闸门上，明黄色的封条像道伤疤，几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站在门口，身后停着三辆黑色奔驰，车牌被阴影遮住，却透着让人窒息的压迫感。
心脏猛地往下沉。
母亲确诊肺腺癌IV期后，她把所有积蓄都砸进了医院，花坊是唯一的收入来源，房东上周还说可以宽限两个月，怎么突然就……沈馨抓起背包往门口冲，帆布鞋踩过医院走廊的瓷砖，脚步声混着急诊室的救护车鸣笛，像在敲打着她紧绷的神经。
从医院到花坊要穿过三条街，沈馨跑得上气不接下气，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脸上。
刚拐进花坊所在的巷子，就看见那排黑色奔驰堵住了巷口，几个黑衣人站在车旁，目光锐利地扫过过来的人。
一辆奔驰的后门打开，一个男人走了下来。
他穿深灰色定制西装，袖口别着银质袖扣，身形挺拔得像棵雪松。
沈馨的脚步顿住——是洪恩。
这个三年前突然从商界冒出来的新贵，传闻他手段狠厉，短短几年就吞并了好几家老牌公司，包括她父亲当年破产前的小工厂。
洪恩似乎早就等着她，目光落在她沾满汗水的脸上，没什么情绪。
沈馨注意到，他西装内侧的口袋里，露出一截浅白色的东西——是一朵压平的雏菊干花，花瓣边缘有些泛黄，和她童年时总爱送给邻居哥哥的那种一模一样。
“沈小姐，”洪恩身边的助理递过来一份装订好的协议，封面上印着“债务代偿协议”几个黑体字，“你父亲生前欠洪总的300万债务，加上这三年的利息，总共520万。
洪总说，可以给你一个机会。”
沈馨接过协议，指尖发抖。
父亲破产后没多久就因病去世，她以为那些债务早就随着破产清算一笔勾销，怎么会落到洪恩手里？
她翻到协议正文，里面的条款大多是常规的债务偿还约定，首到看到第七条特殊条款——“乙方（沈馨）需每月陪同甲方（洪恩）前往其父母墓前插花，插花种类需为白雏菊，具体时间由甲方提前通知。”
“白雏菊？”
沈馨猛地抬头看向洪恩，童年的记忆突然涌上来。
小时候住在老巷子里，邻居家有个比她大五岁的哥哥，总爱帮她修坏掉的自行车，她每次都会摘巷口的白雏菊送给她，后来那家人突然搬走，再也没联系过。
洪恩口袋里的干花，和当年的雏菊一模一样。
“协议还有附则，沈小姐最好看清楚。”
洪恩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，他靠在车身上，指尖摩挲着口袋里的干花，眼神冷了几分。
沈馨慌忙翻到最后一页附则，一行黑色字体像针一样扎进她眼里——“乙方若在债务清偿期间擅自离开甲方指定范围，或拒绝履行第七条义务，需向甲方支付违约金1000万元，此条款具有法律效力。”
“1000万？”
沈馨不敢置信地抬头，“洪恩，你这是趁火打劫！
我父亲的债务怎么会到你手里？
你明明知道我母亲还在医院……叮铃铃——”手机铃声突然响起，屏幕上跳动着“市一院住院部”的名字。
沈馨慌忙接起，护士长焦急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：“沈馨！
你母亲刚才突然昏迷，现在在抢救室，你赶紧过来！”
“抢救室？”
沈馨的声音瞬间哑了，手里的协议掉在地上。
她刚要往医院跑，手腕突然被人攥住——是洪恩。
他的手心很凉，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。
“签不签？”
洪恩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，“现在签了，你母亲的医药费我包了，抢救室的费用也由我承担。
要是不签……”他看了眼远处的医院方向，“抢救室的门，可不是随时都为没钱的人开着。”
沈馨挣扎着想甩开他的手，目光扫过旁边花桶里刚到的红玫瑰，猛地伸手去抓玫瑰枝条——尖锐的刺扎进掌心，鲜血瞬间渗出来。
可洪恩比她更快，攥住她抓着玫瑰的手腕，将她的手按在掉在地上的协议上。
鲜红的血滴在“乙方签字”栏，晕开一小片血色。
洪恩的声音贴着她的耳边，冷得像冰：“沈父欠我的，不止是钱。
你得用一辈子还——包括你的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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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馨攥着缴费单的手指瞬间泛白，指节抵着窗口冰凉的玻璃，声音发颤：“麻烦再查下账户余额，我上周刚存了钱……查到了，当前余额207.6元。”
收费员将缴费单推回来，笔尖在“欠费提醒”处圈了圈，“下周期药费得在三天内缴齐，不然药房会停发。”
沈馨还想说什么，手机突然震了一下，花店兼职小妹发来的照片跳出来——“馨姐，不好了！
花坊门口被贴封条了，说是房东要收房，还来了好多黑衣人！”
照片里，她经营了五年的“馨语花坊”卷闸门上，明黄色的封条像道伤疤，几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站在门口，身后停着三辆黑色奔驰，车牌被阴影遮住，却透着让人窒息的压迫感。
心脏猛地往下沉。
母亲确诊肺腺癌IV期后，她把所有积蓄都砸进了医院，花坊是唯一的收入来源，房东上周还说可以宽限两个月，怎么突然就……沈馨抓起背包往门口冲，帆布鞋踩过医院走廊的瓷砖，脚步声混着急诊室的救护车鸣笛，像在敲打着她紧绷的神经。
从医院到花坊要穿过三条街，沈馨跑得上气不接下气，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脸上。
刚拐进花坊所在的巷子，就看见那排黑色奔驰堵住了巷口，几个黑衣人站在车旁，目光锐利地扫过过来的人。
一辆奔驰的后门打开，一个男人走了下来。
他穿深灰色定制西装，袖口别着银质袖扣，身形挺拔得像棵雪松。
沈馨的脚步顿住——是洪恩。
这个三年前突然从商界冒出来的新贵，传闻他手段狠厉，短短几年就吞并了好几家老牌公司，包括她父亲当年破产前的小工厂。
洪恩似乎早就等着她，目光落在她沾满汗水的脸上，没什么情绪。
沈馨注意到，他西装内侧的口袋里，露出一截浅白色的东西——是一朵压平的雏菊干花，花瓣边缘有些泛黄，和她童年时总爱送给邻居哥哥的那种一模一样。
“沈小姐，”洪恩身边的助理递过来一份装订好的协议，封面上印着“债务代偿协议”几个黑体字，“你父亲生前欠洪总的300万债务，加上这三年的利息，总共520万。
洪总说，可以给你一个机会。”
沈馨接过协议，指尖发抖。
父亲破产后没多久就因病去世，她以为那些债务早就随着破产清算一笔勾销，怎么会落到洪恩手里？
她翻到协议正文，里面的条款大多是常规的债务偿还约定，首到看到第七条特殊条款——“乙方（沈馨）需每月陪同甲方（洪恩）前往其父母墓前插花，插花种类需为白雏菊，具体时间由甲方提前通知。”
“白雏菊？”
沈馨猛地抬头看向洪恩，童年的记忆突然涌上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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洪恩口袋里的干花，和当年的雏菊一模一样。
“协议还有附则，沈小姐最好看清楚。”
洪恩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，他靠在车身上，指尖摩挲着口袋里的干花，眼神冷了几分。
沈馨慌忙翻到最后一页附则，一行黑色字体像针一样扎进她眼里——“乙方若在债务清偿期间擅自离开甲方指定范围，或拒绝履行第七条义务，需向甲方支付违约金1000万元，此条款具有法律效力。”
“1000万？”
沈馨不敢置信地抬头，“洪恩，你这是趁火打劫！
我父亲的债务怎么会到你手里？
你明明知道我母亲还在医院……叮铃铃——”手机铃声突然响起，屏幕上跳动着“市一院住院部”的名字。
沈馨慌忙接起，护士长焦急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：“沈馨！
你母亲刚才突然昏迷，现在在抢救室，你赶紧过来！”
“抢救室？”
沈馨的声音瞬间哑了，手里的协议掉在地上。
她刚要往医院跑，手腕突然被人攥住——是洪恩。
他的手心很凉，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。
“签不签？”
洪恩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，“现在签了，你母亲的医药费我包了，抢救室的费用也由我承担。
要是不签……”他看了眼远处的医院方向，“抢救室的门，可不是随时都为没钱的人开着。”
沈馨挣扎着想甩开他的手，目光扫过旁边花桶里刚到的红玫瑰，猛地伸手去抓玫瑰枝条——尖锐的刺扎进掌心，鲜血瞬间渗出来。
可洪恩比她更快，攥住她抓着玫瑰的手腕，将她的手按在掉在地上的协议上。
鲜红的血滴在“乙方签字”栏，晕开一小片血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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