猩红的月亮挂在灰蒙蒙的天空，像一块凝固的血痂。
陈默蜷缩在半截断裂的钢筋混凝土里，听着远处传来的丧尸嘶吼和玩家技能炸开的闷响，喉咙干得发疼。
今天是他被“破晓”小队抛弃的第三天。
原因无他——他的系统，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。
末日降临那天，全球人类视网膜上都强制加载了名为进化的系统面板。
有人觉醒“战士”，一刀能劈开丧尸的头颅；有人觉醒“法师”，指尖能搓出燎原的火焰；就算是最普通的“采集者”，也能更快地从废墟里找到食物和水。
只有陈默，屏幕上跳出来的是一行冰冷的灰色字体：恭喜绑定唯一特殊系统——文明回响评级：F功能：检测、修复、传承地球文明遗迹能量源：文明之火（可通过吸收怪物死亡逸散能量转化）“文明？
遗迹？”
当时队长赵刚一脚踹在旁边的碎砖上，唾沫星子喷了陈默一脸，“现在是末日！
杀怪！
升级！
活下去！
你告诉我这破系统能砍丧尸还是能挡子弹？”
陈默张了张嘴，想说自己大学学了西年考古，或许能看懂那些废墟里的瓶瓶罐罐，但在周围队员或嘲讽或鄙夷的目光里，所有话都堵在了喉咙里。
他成了团队的累赘。
别人杀怪攒经验升级技能，他跟着跑只能分到可怜的零头，还得小心翼翼别被怪物盯上拖后腿。
三天前，小队遭遇了一头进化后的利爪丧尸，激战中陈默不小心被碎石绊倒，差点让负责殿后的队员送了命。
赵刚终于忍无可忍，把他仅剩的半块压缩饼干扔在地上：“陈默，滚吧。
你的系统连让你活着都费劲，别拖累我们。”
队友们没人反对，甚至有人催促他快点离开，免得引来更多怪物。
陈默捡起那块饼干，攥得指尖发白。
他没辩解，只是默默地转身，走进了更深的废墟。
这三天，他靠着啃树皮和喝积存在凹陷处的雨水苟活，唯一的“收获”，是在一栋坍塌的博物馆残骸里，发现了一件东西。
此刻，他正蹲在一个相对完整的角落，借着从缝隙透进来的微弱月光，打量着怀里的物件。
那是一盏宫灯，青铜质地，造型是一个跪坐着的宫女，左手托灯座，右臂袖口自然下垂，与灯座底部相连。
只是灯盘早己不知所踪，灯座边缘布满了锈迹和裂痕，宫女的面部也被砸得模糊不清。
检测到可修复文明遗迹：西汉长信宫灯（残损度87%）修复所需文明之火：100点当前文明之火余额：98点陈默的心跳微微加速。
这三天，他不是没想过放弃这个系统。
他也曾试着像其他玩家那样，捡起地上的石块砸向落单的普通丧尸，可他没有任何技能加持，力量和速度都只是普通人水平，每次都弄得自己狼狈不堪，三天下来，也只攒了这98点文明之火——还是怪物死后逸散，被系统自动吸收的。
这点能量，连修复眼前这盏破灯都不够。
“修复它……有什么用呢？”
陈默喃喃自语，手指拂过宫女冰冷的脸颊，“能让我不饿肚子吗？
能挡住丧尸的爪子吗？”
系统没有回应，只有那行修复提示静静地悬浮在视野里。
可不知怎的，看着这盏千年前的宫灯，哪怕残破至此，他总能想起大学时导师说过的话：“每一件文物，都是活的历史。
它们沉默地站在那里，却在诉说着我们是谁，我们从哪里来。”
他想起自己为了研究一片碎陶片，在实验室里熬了好几个通宵；想起第一次亲手触摸到宋代瓷器温润的釉面时，那种仿佛穿越时空与古人对话的悸动。
那些被同学嘲笑“无用”的热爱，那些被现实碾碎的坚持，此刻似乎都凝聚在了这盏残破的宫灯上。
“100点……只差2点。”
陈默咬了咬牙，小心翼翼地将宫灯藏进怀里，握紧了一根磨尖了的钢筋。
他看向不远处一个蹒跚走过的普通丧尸，眼中闪过一丝决绝。
就算是废物系统，就算修复了也毫无用处……他也想试试。
至少，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。
他深吸一口气，猫着腰，悄无声息地朝着那头丧尸摸了过去。
月光下，他单薄的身影在废墟中移动，像一株在绝境中挣扎求生的野草。
而他不知道的是，当他的指尖再次触碰到那盏宫灯时，宫女底座不起眼的位置，一道几乎看不见的微光，极快地闪了一下。
那是文明的余烬，在等待被重新点燃。
陈默蜷缩在半截断裂的钢筋混凝土里，听着远处传来的丧尸嘶吼和玩家技能炸开的闷响，喉咙干得发疼。
今天是他被“破晓”小队抛弃的第三天。
原因无他——他的系统，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。
末日降临那天，全球人类视网膜上都强制加载了名为进化的系统面板。
有人觉醒“战士”，一刀能劈开丧尸的头颅；有人觉醒“法师”，指尖能搓出燎原的火焰；就算是最普通的“采集者”，也能更快地从废墟里找到食物和水。
只有陈默，屏幕上跳出来的是一行冰冷的灰色字体：恭喜绑定唯一特殊系统——文明回响评级：F功能：检测、修复、传承地球文明遗迹能量源：文明之火（可通过吸收怪物死亡逸散能量转化）“文明？
遗迹？”
当时队长赵刚一脚踹在旁边的碎砖上，唾沫星子喷了陈默一脸，“现在是末日！
杀怪！
升级！
活下去！
你告诉我这破系统能砍丧尸还是能挡子弹？”
陈默张了张嘴，想说自己大学学了西年考古，或许能看懂那些废墟里的瓶瓶罐罐，但在周围队员或嘲讽或鄙夷的目光里，所有话都堵在了喉咙里。
他成了团队的累赘。
别人杀怪攒经验升级技能，他跟着跑只能分到可怜的零头，还得小心翼翼别被怪物盯上拖后腿。
三天前，小队遭遇了一头进化后的利爪丧尸，激战中陈默不小心被碎石绊倒，差点让负责殿后的队员送了命。
赵刚终于忍无可忍，把他仅剩的半块压缩饼干扔在地上：“陈默，滚吧。
你的系统连让你活着都费劲，别拖累我们。”
队友们没人反对，甚至有人催促他快点离开，免得引来更多怪物。
陈默捡起那块饼干，攥得指尖发白。
他没辩解，只是默默地转身，走进了更深的废墟。
这三天，他靠着啃树皮和喝积存在凹陷处的雨水苟活，唯一的“收获”，是在一栋坍塌的博物馆残骸里，发现了一件东西。
此刻，他正蹲在一个相对完整的角落，借着从缝隙透进来的微弱月光，打量着怀里的物件。
那是一盏宫灯，青铜质地，造型是一个跪坐着的宫女，左手托灯座，右臂袖口自然下垂，与灯座底部相连。
只是灯盘早己不知所踪，灯座边缘布满了锈迹和裂痕，宫女的面部也被砸得模糊不清。
检测到可修复文明遗迹：西汉长信宫灯（残损度87%）修复所需文明之火：100点当前文明之火余额：98点陈默的心跳微微加速。
这三天，他不是没想过放弃这个系统。
他也曾试着像其他玩家那样，捡起地上的石块砸向落单的普通丧尸，可他没有任何技能加持，力量和速度都只是普通人水平，每次都弄得自己狼狈不堪，三天下来，也只攒了这98点文明之火——还是怪物死后逸散，被系统自动吸收的。
这点能量，连修复眼前这盏破灯都不够。
“修复它……有什么用呢？”
陈默喃喃自语，手指拂过宫女冰冷的脸颊，“能让我不饿肚子吗？
能挡住丧尸的爪子吗？”
系统没有回应，只有那行修复提示静静地悬浮在视野里。
可不知怎的，看着这盏千年前的宫灯，哪怕残破至此，他总能想起大学时导师说过的话：“每一件文物，都是活的历史。
它们沉默地站在那里，却在诉说着我们是谁，我们从哪里来。”
他想起自己为了研究一片碎陶片，在实验室里熬了好几个通宵；想起第一次亲手触摸到宋代瓷器温润的釉面时，那种仿佛穿越时空与古人对话的悸动。
那些被同学嘲笑“无用”的热爱，那些被现实碾碎的坚持，此刻似乎都凝聚在了这盏残破的宫灯上。
“100点……只差2点。”
陈默咬了咬牙，小心翼翼地将宫灯藏进怀里，握紧了一根磨尖了的钢筋。
他看向不远处一个蹒跚走过的普通丧尸，眼中闪过一丝决绝。
就算是废物系统，就算修复了也毫无用处……他也想试试。
至少，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。
他深吸一口气，猫着腰，悄无声息地朝着那头丧尸摸了过去。
月光下，他单薄的身影在废墟中移动，像一株在绝境中挣扎求生的野草。
而他不知道的是，当他的指尖再次触碰到那盏宫灯时，宫女底座不起眼的位置，一道几乎看不见的微光，极快地闪了一下。
那是文明的余烬，在等待被重新点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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