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金陵雪民国二十年的冬天，金陵城下了好大一场雪。
胡梦清裹紧身上的貂皮大衣，从黄包车上下来，踩在齐踝深的积雪里，发出吱呀的声响。
她抬头望向眼前这座气势恢宏的西洋建筑——金陵大饭店，霓虹灯在纷飞雪花中闪烁，隐约能听见里头传来的爵士乐声。
“小姐，请出示您的请柬。”
门童彬彬有礼地拦住了她。
胡梦清从手包里取出一张烫金请柬，门童接过查验后，恭敬地让开了路：“胡小姐请进，晚会已经开始了。”
她微微颔首，步入温暖如春的饭店大厅。
一股混合着香水、雪茄和咖啡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璀璨的水晶吊灯下，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举杯交谈，留声机里播放着最新的西洋乐曲，几个摩登女郎甚至穿着开衩旗袍在舞池中央摇曳生姿。
这是一场为新任金陵海关总监举办的接风宴，胡梦清本不愿来，若非父亲再三恳求，要她代表胡家出席，与这位手握实权的总监攀上关系，她宁可待在暖阁里读《漱玉词》。
“梦清！
这边！”
远处有人唤她。
胡梦清转头，见是好友林婉儿在向她招手，她身边还站着几位金陵城里有名的公子小姐。
“你可算来了，我们都等你好一会儿了。”
林婉儿亲热地挽住她的胳膊，“你猜今晚谁来了？”
“谁？”
胡梦清心不在焉地问，目光扫过大厅里形形色色的人物。
“燕青崖！”
林婉儿压低声音，语气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，“他回国了！”
胡梦清一怔，心跳莫名漏了一拍：“燕青崖？”
“是啊，就是那个五年前出国留学的燕家大少爷，没想到他现在成了海关总监，今晚这场合就是为他办的。”
林婉儿没注意到好友的异样，自顾自地说着，“听说他在欧洲呆了五年，精通多国语言，还得了什么经济学学位，如今可是政府眼里的红人。”
胡梦清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鬓发，五年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。
那时她才十六岁，燕青崖二十，是金陵城里无数闺秀的梦中情人。
他才华横溢，桀骜不驯，曾在一次诗会上公然批评她作的七言诗“辞藻华丽却言之无物”，气得她三天没好好吃饭。
后来他突然出国，连句告别都没有。
“他在哪儿？”
胡梦清轻声问，努力
胡梦清裹紧身上的貂皮大衣，从黄包车上下来，踩在齐踝深的积雪里，发出吱呀的声响。
她抬头望向眼前这座气势恢宏的西洋建筑——金陵大饭店，霓虹灯在纷飞雪花中闪烁，隐约能听见里头传来的爵士乐声。
“小姐，请出示您的请柬。”
门童彬彬有礼地拦住了她。
胡梦清从手包里取出一张烫金请柬，门童接过查验后，恭敬地让开了路：“胡小姐请进，晚会已经开始了。”
她微微颔首，步入温暖如春的饭店大厅。
一股混合着香水、雪茄和咖啡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璀璨的水晶吊灯下，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举杯交谈，留声机里播放着最新的西洋乐曲，几个摩登女郎甚至穿着开衩旗袍在舞池中央摇曳生姿。
这是一场为新任金陵海关总监举办的接风宴，胡梦清本不愿来，若非父亲再三恳求，要她代表胡家出席，与这位手握实权的总监攀上关系，她宁可待在暖阁里读《漱玉词》。
“梦清！
这边！”
远处有人唤她。
胡梦清转头，见是好友林婉儿在向她招手，她身边还站着几位金陵城里有名的公子小姐。
“你可算来了，我们都等你好一会儿了。”
林婉儿亲热地挽住她的胳膊，“你猜今晚谁来了？”
“谁？”
胡梦清心不在焉地问，目光扫过大厅里形形色色的人物。
“燕青崖！”
林婉儿压低声音，语气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，“他回国了！”
胡梦清一怔，心跳莫名漏了一拍：“燕青崖？”
“是啊，就是那个五年前出国留学的燕家大少爷，没想到他现在成了海关总监，今晚这场合就是为他办的。”
林婉儿没注意到好友的异样，自顾自地说着，“听说他在欧洲呆了五年，精通多国语言，还得了什么经济学学位，如今可是政府眼里的红人。”
胡梦清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鬓发，五年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。
那时她才十六岁，燕青崖二十，是金陵城里无数闺秀的梦中情人。
他才华横溢，桀骜不驯，曾在一次诗会上公然批评她作的七言诗“辞藻华丽却言之无物”，气得她三天没好好吃饭。
后来他突然出国，连句告别都没有。
“他在哪儿？”
胡梦清轻声问，努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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